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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周新桥/用尽心思谓之刻意，任凭自己的意思谓之随意。人们常常发现，生活中有些人做事刻意，有些人做事随意，在教育上也不例外。当然这里的刻意有苛刻、勉为其难的意思，而随意有宽松、任其所为的意思。

近段时间，“中国虎妈”和“上海猫爸”引起社会热议。“虎妈”和“猫爸”在教育方式上各取一端，一位可谓是“刻意”，另一位可谓是“随意”。

在美国身为华裔的蔡美儿被称之为“中国虎妈”，她认为严厉的中式家教比宽松的西式教育优越，她对她的两个女儿规定了绝对不允许做的“十不准”：⒈不准夜不归宿；⒉不准参加小朋友的小组娱乐活动；⒊不准参加校园演出；⒋不准抱怨没有参加校园演出；⒌不准看电视或玩电脑游戏；⒍不准自己选择课外活动；⒎不准成绩拿不到A；⒏不准每科拿不到第一名，除体育和戏剧外；⒐不准学钢琴或小提琴以外的任何乐器；⒑不准不学钢琴或小提琴。她为使小女儿露露熟练地弹奏雅克·依伯特的钢琴曲，要求女儿从傍晚一直弹到夜里，中间不允许喝水，不允许吃饭，不许上洗手间。最终她的女儿在著名的卡内基音乐大厅登台表演。“虎妈”的教育是一种典型的刻意式的教育。幸运的是她这种刻意的教育取得了成功。

被称为“上海猫爸”的常智韬针对“中国虎妈”现身说法，教育不能像“虎”一样威猛凶狠，教育可以很温柔，可以踩着轻松的步子和孩子跳一场圆舞曲，就像猫一样。他对自己女儿从小采用放养方式、民主管教，跳舞、学习不操心，孩子照样考进哈佛。当地媒体称“猫爸”的女儿常帅“跳舞跳进哈佛”，因为这个女孩坚持跳了12年舞。更让莘莘学子“羡慕嫉恨”的是，这个经常因跳舞出访或者演出而逃课的女孩，在上海七宝中学的学业成绩名列前茅，年年都获得奖学金。“猫爸”的教育是一种典型的随意式的教育。幸运的是他这种随意的教育也取得了成功。

在“望子成龙”或“盼女成凤”的众多中国家长或“准家长”眼中，“虎妈”是幸运的，“猫爸”也是幸运的。但当低头看看自己时，发现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中国，崇拜和践行刻意的家庭教育方式的人为数众多，信奉和践行随意的家庭教育方式的人数也不少，但像“虎妈”或“猫爸”那样成功的却少之又少。换句话说，在中国对孩子进行“圈养”的家庭众多，如相当多的城市家庭，尤其是把父母希望寄托在“独生子女”身上的家庭，也难见“圈养”出“哈佛女孩”（“虎妈”、“猫爸”的女儿都是）、“清华女孩”或“北大男孩”来；同样地，在中国对孩子进行“放养”的家庭众多，如相当多的农村家庭的留守儿童或跟随在城市里打工的父母一起生活的孩子，也未见他们能很好的顺其自然的成长。

也许，在一味“刻意”的家庭中多些“随意”，在一味“随意”的家庭中多些“刻意”，或者是一些家庭运用优选法在“刻意”和“随意”之间取一个恰当的比例，可能孩子会教育或成长得更好些。但这也只是也许，因为孩子的教育不能重来，这一“也许”或“可能”是无法得到实证的。

教育既不要刻意也不要随意，其意是教育既不能一味刻意也不能一味随意，是该刻意就刻意，该随意就随意，刻意中有随意，随意中有刻意，一切以教育对象——孩子为转移。其实，只要我们仔细看看报道中的“中国虎妈”和“上海猫爸”，就不难发现，作为两种家庭教育典型，也并不是只有“刻意”或“随意”，如：“虎妈”对其大女儿“刻意”，但对较叛逆的小女儿就“随意”得多；“猫爸”对女儿坚持去参加舞蹈培训也并不是一味“随意”的，没有他的“刻意”支持，女儿要坚持下来也恐怕做不到。教育是否刻意或随意，如何刻意或随意，是刻意多还是随意多，既是科学也是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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