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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午读到一条网上新闻说，日本广岛县一所高中，上课时把课桌排成“コ”字形（日语的假名——笔者注），引起一些外校教师的关注，便前去观摩听课。据报道，该校采用这样的排课桌上课已经四年了。其中也有过许多学生中途退学的现象，后来得到了纠正。前去观摩听课的老师认为，课桌排成“コ”字形的优点是教师对学生的目光注视几乎是相同的。任课教师认为这样做，能和学生保持近距离，容易发现教学过程中遇到困难的学生。这条消息使我想起1964年我进大学学习时的课桌排法。那一年，我们日语专业一共招了四个平行班，我班是“教学改革试点班”。我们这个班的上课方法同其它班的上课方法是不一样的，其他方面都一样。我们班级实施的是“听说领先法”，现在称作“直接法”。那时我们的课桌是排成“Ｕ”字形的，讲台摆在这个“Ｕ”字形缺口的地方，黑板在讲台的后面。上课时，老师坐在讲台上可以和我们每个同学面对面对话，中间没有任何阻挡。我们同学之间也可以相互面对面对话，或者和左右相邻坐位的同学练习会话，非常方便，又很真实、自然。老师上课像是在开讨论会，听取我们的意见，不是一味的“填鸭式”，而是“启发式”。每学完一课，老师都要我们到这个“Ｕ”字形的中间去练习会话。随着教学内容的深入，后来还让我们到这个“Ｕ”字形中间去表演短剧。记得大二时的课堂上，老师还曾经让我们在这个“Ｕ”字形里面还表演过《半夜鸡叫》、《车厢里的故事》等课文内容的短剧。课桌这样排，我们听课从来不打瞌睡，大家都是面对面的，也不好意思做小动作，课堂内常常因为好笑，而觉得上课很开心。学习的内容是边记边要表演出来的，也容易记住。66年文革开始了，我们这个试点班也就停掉了，后来我们都去了军垦农场。多少年过去了，我一直觉得这个“Ｕ”字形排课桌对外语教学是有效的。惭愧的是我曾经想要效仿老师的做法，却没有坚持下来。那是93年的时候，我第一次教日语专业的班级，我也尝试这个“Ｕ”字形排课桌。在上我的课的时候，请同学把课桌事前摆成“Ｕ”字形，但没过多久，就坚持不下去了。因为学生厌烦每次上课前要摆课桌，下课又要把课桌放回原样，让其他老师好上课。学生建议把讲台搬了，腾出一个空间，足够做会话练习。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上课不用讲台，站在教室的不同方位讲，常常走到学生的课桌中同学生进行练习。本来放讲台的那个空间，就成了同学练习会话的地方，两人一组，有时三、四人一组。虽然没了讲台，我觉得这样的课堂教学是动态的，能够集中同学的注意力。现在一些学校由于招生数量大，学生没有固定教室，有的学校大楼装修后，把教室里的课桌都固定死的，所以上课把课桌排成“Ｕ”字形恐怕也很难做到了。不过前几年，我常从报上读到国内的有些幼儿园把孩子们的坐位排成半圆形，老师处在圆心的位置，这样也方便孩子出来表演、讲故事等。也有外语培训机构把学员坐位排成“Ｕ”字形的，他们也认为这样便于外语教学，这使我觉得有点安慰。根据教学实际的需要，把课桌排成“コ”字形或者“Ｕ”字形，我觉得都是教学改革中的一种摸索。课桌摆放是一种形式，形式要服务于内容，什么式样有利于内容，就采用什么式样。从这件小事上我想到，倘若没有文化大革命，大学时期的老师们的改革坚持至今，那也许已形成一种学术，或者流派。而我倘若能够大胆地向领导报告我的想法，申请支持，也许也能够持续长久。我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那种勇气。现在我只希望正在采用“Ｕ”字形排课桌进行教学的老师们能够长期坚持，并不断地改进，肯定会取得实际成绩的。当今世界，教育改革是各国共同面临的课题，日本也好，中国也好都在进行教育改革。日本在做的，有的是我们已经做过的；我们在做的，有的是日本已经做过的。所以大家一定要互通信息，加强交流，共同解决一些教育中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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