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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务教育的出路在于教好每一个学生文/周新桥把义务教育作为教育改革与发展的重中之重，把均衡发展作为义务教育的重中之重——这“两个重中之重”是今年乃至今后相当长时间，我国教育发展的核心内涵或核心任务。为此，教育部制定了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路线图”和“时间表”：努力实现2012年区域内初步均衡、2020年区域内基本均衡。一时间，教育均衡发展成为社会焦点，教育部和许多学者更将均衡发展看作是解决义务教育问题的出路（注1）。将均衡发展看作是解决义务教育问题的出路，显然是基于下列事实：一是义务教育发展不均衡现象普遍存在，突出表现在区域之间、城乡之间、学校之间教育资源配置不均衡，这种不均衡导致了教育质量参差不齐甚至相差悬殊；二是由教育资源配置不均衡和教育质量参差不齐引发并普遍存在的择校热现象，扭曲了义务教育的本质，使义务教育由基础教育、普及教育和公益性教育异化为所谓“优质学校”与家长的“双向择优”教育。有观点认为普遍存在的择校现象反映了现阶段我国人民群众对于优质教育的强烈需求和优质教育资源的供给不足的现实，构成了现阶段我国教育事业发展的基本矛盾。而我国教育所面临的种种困难或问题，诸如“中小学学生课业负担过重”、“中小学择校”等长期困扰基础教育发展的难题，都是从这个基本矛盾派生出来的（注2）。因此，只有教育均衡发展才能解决教育的基本矛盾，义务教育的出路便在于教育均衡发展。若果真如此，那么事情就简单了，人们只要按照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路线图”和“时间表”去做便可。但事情偏偏没有这么简单，问题出在“初步均衡”和“基本均衡”的含义上，何谓“初步均衡”呢？何谓“基本均衡”呢？《教育部关于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进一步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意见》文本中并没有明确。有人将教育均衡划分为三级水平：人人都有学上的低水平均衡、教育资源合理配置的初级均衡，人人都能上好学的全面均衡（注3）。还有学者将教育均衡发展分为四个阶段：(1)低水平均衡阶段，体现在“人人都有学上”；(2)初级均衡阶段，这个阶段主要以追求教育资源合理均衡配置为目的，具体体现为公民就学平等和受教育条件的均等。(3)高级均衡阶段，这个阶段深化学校教育改革，加强学校教育内部建设，追求教育质量的均等，办出学校特色，让每个学生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特长和学习潜能。(4)高水平均衡阶段，教育资源极大丰富，不同受教育群体之间的差别极大缩小，每一个学生都能接受相对均等的教育，都能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特长和学习潜能、获得学业成功（注4）。显然，这里说的高级和高水平均衡不能理解成“基本均衡”。而《国家教育中长期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征求意见稿）》在“发展任务：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中，则基本上是在“硬件”即均衡配置教育资源方面对均衡发展予以了规定。看来，最能明确说明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含义的就是：人人都能上达到教育资源均衡配置的学校。 事情又变得简单了。因为均衡配置教育资源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加大教育经费投入，如：改造薄弱学校需要钱，改善办学条件需要钱，教育信息化建设需要钱、师资队伍建设需要钱，教师、校长交流需要钱……，就是钱嘛，人们常说，只要能用钱办的事就不是难事。或者说，在全国范围看，教育均衡涉及到钱难，但在一个特定区域内涉及到钱就没那么难了。可以预料，若人们仅仅在教育资源均衡配置上理解义务教育均衡发展，那么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不断听到各地宣布已或提前实现义务教育初步均衡或基本均衡的好消息。但是，基于教育资源均衡配置的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是不是就能解决人民群众对于优质教育的强烈需求和优质教育资源供给不足之间的矛盾呢？未必能。因为这一对矛盾中的所出现的两个“优质教育”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人民群众心中的“优质教育”是指升学率高、竞赛获奖率高的教育，而政府或教育部门讲的“优质教育”则是指提供了优质教育资源或优质办学条件的教育。以某地初中为例，该地区共有省一级学校（现已停止评估）10所，但成为每年择校热点的学校也只有其中3所。可见，在教育行政口径中，省一级学校所提供的学位是“优质学位”（注5），所提供的教育是优质教育，但在老百姓的行动语言中，就是那么几所中考升学率高的学校才能提供“优质学位”和优质教育，甚至有不少家长还认为，在这几所学校里面能提供优质教育的也就是几个在升学率上有“口碑”的教师。这样一来，也不难预料，即使通过均衡配置优质教育资源实现了所谓义务教育均衡发展，中小学择校现象也断然不会退出教育的舞台。因此，义务教育出路何在的难题还是会不依不饶地困扰在人们。笔者认为，与其说解决义务教育问题的出路在于教育均衡发展，还不如说解决义务教育问题的出路在于教好每一个学生。办学、办教育当然与办学条件、教育资源有关，但并不是绝对的，正如原清华校长梅贻琪先生所说：“大学者，非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可以讲，优质教育，也非优质教育资源（不包括师资）之谓也，乃有优质教师之谓也。这里所说的优质教师是指能运用因材施教的思想、原则和方法教好每一个学生的教师。而教好每一个学生，则意味着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学生的特长和学习潜能，使之获得学业成功。 为何说教好每一个学生是义务教育的出路呢？其一，教好每一个学生体现了义务教育的本质；其二，教好每一个学生符合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的教育真谛；其三，教好每一个学生是破解“中小学学生课业负担过重”、“中小学择校”等难题的有效途径；其四，教好每一个学生无须等待各种优质教育资源均衡配置，更无须等待教育从“初步均衡”到“基本均衡”再到“高位均衡”。是否如此，笔者求教于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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