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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唱开中国名校大门的好歌喉能唱开哈佛的大门吗?文/周新桥 中国有一类学生，因其艺术或运动天赋或潜能得到一定程度开发，在大学招生时常被冠以“特长生”，前者称之为“艺术特长生”，后者称之为“体育特长生”。高校因其开展学生艺术活动和体育活动需要，特别拿出一定名额的招生指标招收这样的学生，名为“艺术特招”、“体育特招”。这里的“特”有可以给予其享受特别降分待遇的意思，如北大这样的著名高校最高可降分至重点（一本）线。这就是说，在中国若考生有了一副好歌喉，那么即使文化成绩达不到名校对普通考生的要求，但同样可唱开中国名校如北大、清华等的大门。因此，自1989年以来，每年有许多考生对“艺术特招”或“体育特招”趋之若鹜，成为全世界最大高等学校入学资格考试中的一道另类风景。面对这风景，笔者常思忖，中国的所谓“特招”是不是与国际惯例接了轨？换言之，能唱开中国名校大门的好歌喉能唱开哈佛的大门吗? 近日读《中国青年报》（2010-07-08）所载“再好的歌喉，也唱不开哈佛的大门”一文（注），终于解开了笔者心中的“结”，原来国际上并没有普通高校降格以求所谓“艺术特长生”或者“体育特长生”等惯例，这只不过是“风景这边独好”，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创造”！当然，不仅如此，还有更雷人的“中国创造”：“很多没有受过严格系统教育的奥运冠军，还能直接升入名牌大学。学问之外的特殊才能，为他们打通了一条升学的捷径。” 文章报道说：前来参加上海世博会青年周的哈佛大学、耶鲁大学、牛津大学等世界名校的乐团们接连在此亮相。优美的歌声、动听的旋律、专业的水准，引得游人纷纷驻足倾听。按照中国式的思维，不少人都发出了这样的疑问：这些外国学生都是艺术特长生吧？当记者就此问题寻问各国的学生时，世界名校乐团学生一致表示对“艺术特招”闻所未闻。他们告诉记者，在这些名校，艺术特长只是个人爱好，学校不会因为学生的个人爱好而降低学业标准。伊顿乐团的一位学生说，该乐团的学生通常在学习领域也不比别人差，甚至要胜过一筹。不仅普通高校生如此，连音乐专业学生也没有强调所谓艺术特长的说法。香港大学嘉美兰合奏团共21名成员，19人来自音乐系，他们不只是音乐，读书也很棒。美国犹他州立大学的一位音乐学硕士说，最重要的是在美国大学入学考试或学术能力评估测试中考出好成绩，获得好名次，这是一个基本的门槛，数学专业是这样，音乐专业也是这样。 能唱开中国名校大门的好歌喉却不能唱开哈佛的大门，这一现象说明了什么呢？笔者以为至少说明了以下几个事实： 一是中国的基础教育只是一种特别注重片面培养的基础教育；尽管国家教育方针规定基础教育应该是全面的教育，但实际上中国的基础教育只是一种突出片面性的教育。在这种片面性的教育下，学生要么只能片面的学习文化课程，要么只能在某一方面如所谓艺术特长等方面片面拨高。这就是说，与中国大陆外的学生比，无论是在文化课学习方面还是在其他方面，中国大陆学生在现行的基础教育下往往都只能获得片面的发展。 二是中国的基础教育没能针对一批文化学习潜能与艺术潜能俱佳的学生提供合适的教育；根据加德纳教授的多元智能理论，人的智能可分为言语—语言智能、音乐—节奏智能、逻辑—数理智能、视觉—空间智能、身体—动觉智能、自知—自省智能、交往—交流智能、自然观察智能；人的多元智能组合具有丰富的多样性，其中，有一部分人是言语—语言智能、音乐—节奏智能、逻辑—数理智能呈现优势组合，有一部分人是言语—语言智能、逻辑—数理智能、身体—动觉智能呈现优势组合。这就是说有这样的一部分人，如果教育能落在他们的优势智能组合区，那么他们既能以较高的文化素养跨过名校的门槛，又能在名校展现自己的艺术或运动爱好与特长。显然，中国的基础教育没能将这部分学生的各项优势智能充分激活或挖掘出来。 三是中国的教育实际上鼓励学生片面发展。当前，艺术特招或体育特招不仅在中国高校招生中盛行，而且在高中学校招生中也十分盛行，许多高中名校都有艺术特招或体育特招。无论这一做法出于何种动机，事实上，这种做法无异于鼓励学生片面发展。 四是中国的教育追求的是一种实用主义教育。无论是艺术特长还是体育特长，都基于人的天赋。充分挖掘天赋，为其展现天赋、发展天赋和享受天赋，是教育的目的。但从中国的艺术特招中不难看出，考生和名校都奉行的是实用主义：考生为了走升学捷径，不惜以牺牲文化素养而一味发展所谓特长；名校为了网罗一批所谓特长生以装饰所谓“群体性艺术强校”或“群众性体育强校”门面而不惜降格以求。而那些高中名校除了上述原因以外，背后更有冲着高考中的艺术或体育特招以及艺考、体考等借机提高升学率的实用主义考量。 面对“能唱开中国名校大门的好歌喉却不能唱开哈佛的大门”这一国际高校招生的“比较教育学”研究“成果”，笔者特别建议：一、教育部重新评估已实行了二十来年的艺术特招等特招政策；二、教育部和国家外国专家局在组织实施高校领导赴海外培训2010年项目时，将关注或学习国外高校在培养艺术或体育人才方面的做法列入项目内容；三、在此基础上，请教育部结合教育的规律、艺术或体育人才的培养规律，调整其相关的招生政策；四、从教育部到学校自上而下进一步反思其教育观念、教育模式，以此创新我国高等教育培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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