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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思进教授(左)与法国核物理学家埃莱娜·朗之万·约里奥教授(居里夫人外孙女)及其弟弟皮埃尔·约里奥教授在杭州钱王祠。
浙江在线10月22日讯昨天,西湖边上的钱王祠再度迎来了他的后人——北京大学物理学院教授钱思进和他的家人。与他同行的,还有两位法国客人——居里夫人的外孙女埃莱娜·郎之万·约里奥和外孙皮埃尔·约里奥,都是法国极富盛名的核物理学家。
6天前,也就是10月16日,是中国第一颗原子弹成功爆炸49周年,也是钱三强诞辰100周年纪念日。钱思进把他的这两位法国朋友请来北京,参加他父亲的纪念座谈会。之后,他们一起来杭州。
两家人的背后,其实是两个伟大的家族。他们为何如此不凡,记者试图在他们的后人身上,寻找一些特质。
发现“上帝粒子”
也有钱老的贡献
昨天在钱王祠,记者先瞄到一个红色的、印着“北京大学”logo的环保袋,才找到这位矮小不起眼的、花白了头发的教授。钱老说,这次来最想看的,就是钱氏后人展览馆里,他父亲和爷爷的合影,可惜展览馆在装修,没能如愿。
他说,自己最遗憾的,就是父亲走得突然。当时他刚刚被美国某著名国际高能物理实验室聘为研究员,都没来得及报个喜。之后,他便加入世界上最大的大型强子对撞机实验。这个高能物理实验,因为刚刚揭晓的诺贝尔物理奖“上帝粒子”的发现为大家知晓。事实上,这项成果是个耗时几十年、成千上万人参与的“大工程”,也有中国科学家的贡献。而钱思进为此,已经努力了18年。
钱思进回忆,父亲给他的最后一封信,还关心了这个项目。“要了解个体和整体的意义,希望你和各国合作者们的关系搞得更顺利些。”钱思进说,他就是遵照父亲的这些教导,进行着他的科研。
自己不“拼爹”
也严格要求下一代
与现在我们常说的“拼爹”不同,钱思进说,他一直以来想摆脱因父亲的名声和威望带来的“影子”,因此他从不主动讲自己的父母是谁。
他和两个姐姐上小学时都是住校,每逢周末,有些领导干部的孩子是乘父母的办公用车回家的,而父亲则基本不这样做。钱思进小学四年级时,一天父亲在下班后路过学校时用车把他捎回家,这让他喜出望外,可能父亲发现了他的这种苗头,从那以后再也没接过他。上中学以前,钱思进穿的衣服大部分是两个姐姐剩下的,有不少裤子还是女裤改的。上中学后因学校较近,不需再乘公交车,他开始骑自行车,这辆自行车是父亲回国后在旧货铺买的,比钱思进的岁数还大,他一直骑到1980年读研究生二年级时。
昨天,钱思进的小儿子钱绍强也随父母来祭祖。钱绍强出生在法国,现在美国求学。他说,这次回国后,他才知道爷爷在国内原来有这么高的名望。
在这个20出头的小伙子身上,没有半点法国人的浪漫和时尚。钱绍强说,小时候总是被爸爸带去欧洲核子中心,“他把我丢在办公室里做作业,自己下到地下100多米去做实验,很晚才来接我回去。”
若为诺奖去做研究
那等于自杀
去年,欧洲实验成功发现了希格斯玻色子,今年又毫无意外地获得了诺奖,钱思进也会兴奋地喊一声“太幸运了”,其他就没想太多了,比如名利。“现在很多学生很厉害,但有时也会感受到一丝浮躁。”钱思进感叹,他最痛恨的,就是学术腐败。
他的朋友皮埃尔·约里奥先生,在法国也曾从事打击学术腐败的工作。比如前几天在北京的座谈会上,很多人问他,“中国人拿到了诺贝尔文学奖,对科学类的奖,怎样才有机会?”他只答了一句:“如果为了得奖去做研究,那等于自杀。”就像本届获得诺贝尔物理奖之一的皮特希格斯,瑞典皇家科学院和媒体至今都没有联系到其本人。居里后人和钱思进们所走的科研道路也是如此,淡泊、谦逊,却专注、执着,一如他们的长辈。
与钱王祠
有关的钱家
钱三强是钱玄同(五四新文化运动中的干将,与李大钊、陈独秀等同任《新青年》杂志轮执主编)之子,但他学了理。在法国求学时,居里夫人的女儿和女婿约里奥·居里夫妇是他的导师。约里奥·居里夫妇继承了居里夫人在核物理方面的研究,曾因人工放射性的开创研究,获得了1935年的诺贝尔化学奖。钱三强跟他们在法国学习、工作了整整11年,他和妻子何泽慧对原子核三分裂、四分裂现象的发现和研究也震惊当世,被称为“中国的居里夫妇”。自然而然,他们的下一辈也成了朋友。
约里奥·居里家族与中国渊源,远不止他们父母与钱三强的师生情谊。他们为中国核物理事业的起步,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钱思进说,当时父亲在约里奥·居里夫妇的实验室里,已做到研究导师的职位。一般来说,外国研究者到了这样的地位都会选择留下来,但父母选择了回国。
约里奥·居里夫妇虽然惋惜,也没有阻止,还把当时还是保密的核数据告诉了钱三强和同在实验室工作的妻子何泽慧,并将一些放射性材料和放射源给他们,让他们带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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